须菩提白佛言:“阿惟越致菩萨当何以比?当何以观其行?当何以相?当何从知是阿惟越致菩萨?”
佛言:“阿惟越致菩萨,如逮得禅者不动摇,如罗汉、辟支佛地、佛地,是佛地如本无终不动。佛说本无,闻不言非。空是中本无入本无,是所本无如本无,亦不言非。如是入中,入中以闻是本无,以若转于余处闻心终不疑,亦不言是,亦不言非,如是本无如本无住。其所语不轻,所言不说他事,但说他正,他人所作不观视。用是比、用是相行具足,知是阿惟越致菩萨。阿惟越致终不形相沙门、婆罗门面类,不祠祀跪拜天,不持华香施于天,亦不教他人为。身不生恶处,不作女人身,当持十戒——不杀生、强盗、淫泆、两舌、嗜酒、恶口、妄言、绮语,不嫉妒、嗔恚、骂詈——不疑亦不教他人为,身自持十戒不疑,复教他人守十戒,于梦中自护十戒,亦复于梦中面目见十戒。阿惟越致心学诸法,皆安隐为世间人说经,持深经授与,令得分德住,悉致愿使得经,令用分德住。阿惟越致闻说深经时终不疑,不言不信,亦不恐惧,所语柔软,微妙至密。少睡卧行步出入,心安谛无乱,时徐举足蹈地,安隐顾视。所斐服衣被净洁,无垢坋无蚤蟋,身中无八十种虫。所有功德稍稍欲盛满,心极清净悉受得之,其功德过出于世间。”
须菩提白佛言:“云何菩萨心清净?当何以知之?”
佛言:“是菩萨所作功德转增多,其心极上,自在无所挂碍,悉逮得其功德,是心甚清洁,清洁过于阿罗汉、辟支佛道上。如是阿惟越致,有来供养者,不受用喜,一切无悭贪。说深经时,未尝于中有厌极也。正在智中深入,若余所欲有问深经者,持是深般若波罗蜜为说之;其有他道所不能正者,持是深般若波罗蜜为正之;从是经中所出法,悉持无常之事相语之;诸世间经书所不能解者,持是深般若波罗蜜为解之。用是故,弊魔来到是菩萨所,便于边化作大八泥犁,其一泥犁中有若干百千菩萨化作是,以便指示之言:‘是辈皆阿惟越致菩萨,从佛受决,以今皆堕泥犁中。佛为授,若泥犁耳。设若作阿惟越致受决菩萨者,若当受疾悔之言:“我非阿惟越致。”若悔之言尔者,便不复堕泥犁中,当生天上。’”
佛言:“设是菩萨心不动转者,是阿惟越致。弊魔复化作其师,被服往到菩萨所诡语:‘若前从我所闻受者,今悉弃舍,是皆不可用也。若自悔过,受疾悔之。随我言者,我日来问讯汝,不用我言者,终不复来视汝。若莫复说是事,我不复欲闻,是故说是皆非佛所说,余外事耳。汝今更受我所语,我所说皆佛语。’”
佛言:“菩萨闻是言,其心动转者,不从过去佛受决,未上菩萨举中,未在阿惟越致地。设是菩萨心不动转者,知是深经空所致。作是思惟,终不信他人语。譬若比丘得阿罗汉,不复随他人语,悉明见经中证,是为空所致,终不可动,如阿罗汉、辟支佛道所念法,终不可复还。是菩萨为在阿惟越致地住,正住,向佛门,终不可复还,是为极度。用是比、用是相行具足,知是阿惟越致菩萨。复有弊魔化作异人,往到菩萨所作是语:‘若所求为勤苦耳,不求佛法也。若空负是勤苦,为用是勤苦之难为求乎?若在恶道中以来大久,适今得为人,汝不当于是中思惟,不当自患厌耶?当复于何所更索是躯?汝何不早取阿罗汉道,用佛为求之?’是菩萨心不动转者,知是阿惟越致。弊魔不能动转舍去,更作方便,化作若干菩萨在其边住,因指示言:‘若见不耶?是悉菩萨,皆供养如恒中沙佛,以皆与衣被、饮食、床卧具、医药悉具足,皆从如恒中沙佛受行法问慧,当所施行,如法住、如法求,皆入中作是学、作是受、作是行,悉以尚不能得佛。若学以来甫尔,当何因得佛?’菩萨闻是言,心不动转者,弊魔复舍去不远,复化作诸比丘示之言:‘是悉阿罗汉,过去世时皆求菩萨道,不能得佛,今皆取阿罗汉已,如是比丘当何从得佛?’菩萨闻是语心不动转,当觉知魔为。”
佛言:“作是学、作是求、作是行,于是深般若波罗蜜中住,心不动转者,如是比相行具足,知是阿惟越致。”
佛言:“菩萨当作是学、作是求,护是教、受佛教,当念行于他方。闻魔语如是,心不动转、不可移,觉知魔为。菩萨作是学不得佛者,佛语为有异。佛语终不欺也。弊魔复往到菩萨所,作是诡嬲言:‘佛如空,是经不可得边幅,不可得极,是经中我悉知已,皆空耳。若为是中勤苦若不?当觉知魔为此事,魔作是经,云何欲于中欲得作佛?是非佛所说。’菩萨当谛觉知是魔所为,菩萨作第一禅、第二禅、第三禅、第四禅三昧,越阿惟越致,不随录是四禅,是所禅作三昧越用人,入欲中故禅三昧,是菩萨终不随禅教,其功德极过禅上去。有共称誉名字者不用喜,不称誉者亦不用作忧,其心终不动乱,常念世间人。善出入行步坐起,常端心正志,少淫意。在家者与妇人相见,心不乐喜,常怀恐怖。与妇人交接,念之恶露臭处不净洁,非我法也,尽我寿命不复与相近,当脱是恶露中去。譬若有人行大荒泽中,畏盗贼,心念言:‘我当何时脱出是厄道中去?’当弃远是淫泆,畏惧如行大荒泽中,亦不说其人恶。何以故?诸世间皆欲使安隐故也。”
佛言:“如是菩萨,其福具足得之,是皆深般若波罗蜜威神力,使作是念。是菩萨,和夷罗洹化诸鬼神随后,亦不敢近附,菩萨终不失志,心不妄起,身体完具,无疮癞,极雄猛,终不诱他人妇女。若有治道符祝行药,身不自为,亦不教他人为,见他人为者心不喜也。终不说男子若女人为事,亦不说非法之事,亦不生恶处。用是比、用是相行具足,知是阿惟越致菩萨。”
须菩提白佛言:“菩萨用何等故名为阿惟越致?”
佛言:“菩萨不与国王若世俗城郭聚落会人从事,不与盗贼若军师兵刃从事,不与男子女人从事,不与余道人若祠祀诸鬼神酒肉谷食从事,不与香及烧香若缯彩利业调戏从事,不与海中若诸所欲从事,不与弊恶无反复好斗乱人者从事,但与深般若波罗蜜从事,心终不远离,萨芸若常在中。不志常行中正,无不行时。常称誉贤善者上头,常随善知识,不与恶知识相随,常求佛法,愿欲生异方佛刹。用是故,常与佛相见供养之。从欲处、色处、空处,从彼间来生中国,常于善人黠慧中生,在工谈语晓经书家生。常不好豫世俗之事,生不犯法,常在大国中生,未常在边地生也。用是比、用是相行具足,用是故名为阿惟越致菩萨,终不言我是阿惟越致,亦不言我非、亦不疑我非阿惟越致地,亦不言我是阿惟越致地。譬若有人得须陀洹道,在其地终不疑魔事,适起即觉知,魔稍稍来不听随。在阿惟越致地,终不疑不懈怠。譬若有人作恶逆,尽其寿命,心终不可转使作善不念恶,是恶心至死终不休。是菩萨住中正,在阿惟越致地,心不可移动,十方终不能复转其心,自有道地,终不疑无阿罗汉、辟支佛,心不念佛难得,心大无有极,安隐坚住其地,无有能降之者。作是住,无有能过是黠者。用是故,弊魔大愁毒,言:‘是菩萨心如刚铁不可转。’便复更作佛形,往语菩萨言:‘若何不于是间取阿罗汉证?若未受决得阿耨多罗三耶三菩,若不得是比、不得是相,菩萨用是比、用是相行具足,如是尚不得佛。若当何因得之?’”
佛言:“设是菩萨闻魔语,若心不动者,是菩萨从过去怛萨阿竭受决,已得阿耨多罗三耶三菩,是故觉知魔作佛形像来言,是非佛也,魔耳。欲使我心摇,我心不可动。”
佛言:“是菩萨心不可动转者,从过去怛萨阿竭受决,已授阿耨多罗三耶三菩,住阿惟越致地。何以故?用是比、用是相行具足故,知是阿惟越致菩萨悉得法者、悉行中正,当代不惜身命,是菩萨一切法悉受得之,过去、当来、今现在佛所有法悉得持护。用是故,当为不惜身命,未常懈怠,无有厌时。怛萨阿竭及诸弟子说经时,心终不疑,亦不言非佛说。闻说深般若波罗蜜,终心不有疑,亦不言非。如是菩萨逮无所从生法乐,于中立持是,功德悉具足。用是比、用是相行具足,是为阿惟越致菩萨。”
须菩提白佛言:“阿惟越致菩萨极从大功德起,常为菩萨说深法教入深。”
佛言:“善哉,善哉!须菩提!若乃内菩萨使入深,何等为深?空为深,无想、无愿、无识,无所从生灭,泥洹是为限。”
须菩提白佛言:“泥洹是限,非是诸法。”
佛言:“诸法甚深,色痛痒思想生死识甚深。何等为色痛痒思想生死识甚深?如本无,色痛痒思想生死识本无,尔故甚深。”
须菩提言:“难及也,天中天!色痛痒思想生死识,妄消去便为泥洹。”
佛言:“甚深与般若波罗蜜相应,当思惟念,作是住学,如般若波罗蜜教,菩萨随是行,当思惟念,如中教应行一日,是菩萨为却几劫生死。譬如淫泆之人,有所重爱端正女人与共期会,是女人不得自在,失期不到,是人宁有意念之不耶?”
须菩提言:“其人有念,思想当到,欲与相见坐起宿止言语。”
佛言:“其人未到之间,能有几意起念?”
须菩提言:“是意甚多,甚多!”
佛言:“菩萨念深般若波罗蜜,如是一日心不转者,却生死若干劫。菩萨学般若波罗蜜,如中教、如中所说思念,随是行一日,为却恶除罪;若有菩萨远离深般若波罗蜜,正使布施如恒中沙劫,不如是菩萨随深般若波罗蜜教一日,其功德出彼上。若复有菩萨寿如恒中沙劫,并持前所布施与须陀洹、斯陀含、阿那含、阿罗汉、辟支佛、佛,不得深般若波罗蜜;若复有菩萨随深般若波罗蜜中行如中教,其功德出彼上。若复有菩萨寿如恒中沙劫,布施如前,持戒具足;若复有菩萨求深般若波罗蜜,从念起说经,其功德出彼上。若复有菩萨持经布施,其功德转上,得阿耨多罗三耶三菩,是菩萨持经布施,以来深入是中随是教,其功德出彼上;若复有菩萨以经布施,不深入是中,转不及也。若复有菩萨持经布施,复深入是中,未常有离时,为般若波罗蜜所护,其功德甚多甚多。”
须菩提白佛言:“所识、有著者,此二何所功德为多?”
佛言:“菩萨所识,若求深般若波罗蜜,乐于空,乐无所有,乐尽,乐无常,念是为不离般若波罗蜜,如是菩萨得功德不可计阿僧祇。”
须菩提白佛言:“不可计复言阿僧祇,有何等异?”
佛言:“阿僧祇者,其数不可尽极也;不可计者,为不可量计之,了不可得边崖。尔故为不可计阿僧祇。”
须菩提言:“佛说不可计,色痛痒思想生死识亦不可计。”
佛语须菩提:“汝所问者,有何因使色痛痒思想生死识不可计、不可量?”
须菩提问佛:“何等为不可量?”
佛言:“于空中计之,为不可量,无想、无愿计之,如是不可量。”
须菩提言:“空计是,法不可计。”
佛言:“云何我常不言诸法空?”
须菩提言:“如怛萨阿竭所说法悉空。”
佛言:“诸法悉空,不可尽、不可计。经无有各各慧,无有各各异,怛萨阿竭但分别说耳。空不可尽、不可量,是想、是愿、是识、是生、是欲、是灭、是泥洹,随所喜,作是为说,作是现示,作是为教,怛萨阿竭所说如是。”
须菩提言:“难及也,天中天!经本空耳。云何复于空中说经,是经不可逮。如我了佛语,诸法不可逮。”
佛言:“如是!诸法不可逮。”
佛言:“如是!诸法不可逮空耳,是为不可逮。”
须菩提言:“如佛说本无不可逮,愿解不可逮慧有增有减。”
佛言:“不也。”
须菩提言:“若有不可逮慧有增有减,檀波罗蜜、尸波罗蜜、羼提波罗蜜、惟逮波罗蜜、禅波罗蜜、般若波罗蜜,不增不减。若不增波罗蜜者,菩萨何因近阿耨多罗三耶三菩?何缘得阿惟三佛?设不减波罗蜜者,菩萨何因近阿耨多罗三耶三菩?何缘近阿惟三佛坐?”
佛言:“是不可逮慧不增不减,菩萨求深般若波罗蜜若守者,如是沤和拘舍罗菩萨不念檀波罗蜜增,亦不念减,复作是念,但名檀波罗蜜所布施念,持是功德施与,作阿耨多罗三耶三菩。施如是,尸波罗蜜、羼提波罗蜜、惟逮波罗蜜、禅波罗蜜,菩萨求般若波罗蜜若守者,得沤和拘舍罗,不念般若波罗蜜有增有减,是但名为般若波罗蜜,求之若守者,发心念,持是功德施与,作阿耨多罗三耶三菩。”
须菩提白佛言:“何等为阿耨多罗三耶三菩?”
佛言:“本无是也。是本无不增不减,常随是念不远离,是即为近阿耨多罗三耶三菩,坐不可逮法、不可逮慧。若般若波罗蜜皆不增不减,菩萨念是不远离,为近阿耨多罗三耶三菩。”
须菩提白佛言:“菩萨持初头意,近阿耨多罗三耶三菩,若持后头意近之。”
佛言:“初头意、后来意,是两意无有对。”
须菩提言:“后来意、初头意无有对,何等功德出生长大?”
佛言:“譬如然灯炷,用初出明然炷?用后来明然炷?”
须菩提言:“非初头明然炷,亦不离初头明然炷,亦非后明然炷,亦不离后明然炷。”
佛问须菩提:“云何,如是不?”
须菩提言:“如是,天中天!”
佛言:“菩萨不用初意得阿耨多罗三耶三菩,亦不离初意得,亦不用后意得,亦不离后意得也。”
佛言:“云何是为得阿惟三佛不?”
须菩提言:“阿惟三佛甚深是因缘,菩萨不用初意得阿耨多罗三耶三菩,亦不离初意得,亦不用后意得,亦不离后意得也。”
佛言:“云何,心前灭后复生耶?”
须菩提言:“不也。”
佛言:“心初生可灭不?”
须菩提言:“可灭。”
佛言:“当所灭者,宁可使不灭不?”
须菩提言:“不也。”
佛言:“本无,宁可使住不?”
须菩提言:“欲住本无,当如本无住。”
佛言:“设令在本无中住,宁可使发坚固不?本无宁有心无心?不离本无宁有心不?见本无不?作是求为深求不?”
须菩提言:“天中天!作是求为无所求。何以故?是法了不可得,亦不可见。”
佛言:“菩萨求般若波罗蜜,为求何等?”
须菩提言:“为求空。”
佛言:“设不空,为求何等?”
须菩提言:“为求想。”
佛言:“云何去想不?不也,是菩萨为不去想。”
须菩提言:“不作是求忘想。何以故?求想尽者,设想灭者,即可灭也,便得阿罗汉,是为菩萨沤和拘舍罗不灭想得证,向无想随是教。”
舍利弗谓须菩提:“若有菩萨有三种事,向三昧门,守三昧门:一者空,二者无相,三者无愿。是三者有益于般若波罗蜜,不但昼日益,夜梦中亦当复益。何以故?佛说昼夜梦中等无异。”
须菩提言:“若有菩萨昼日有益于般若波罗蜜,夜梦中亦复有益。”
舍利弗言:“云何若梦中有所作,宁有所得不?佛所说经,如梦中所有。”
须菩提言:“梦中所作善,觉大喜为益,梦中所作恶,觉不喜为减。”
舍利弗言:“设于梦中杀人其心喜,觉以言:‘我杀是人快乎?’如是云何?”
须菩提言:“不[歹*占],尔皆有所因缘,心不空,尔会有所因缘,若见若闻若念为因缘,尔故知耳。从是中令人心有所著,令人心无所著,是为不忘,尔皆有所因缘故。”舍利弗言:“所作皆空耳,何因心有所因缘?”须菩提言:“想因缘,是故心因缘从是起。”
舍利弗言:“菩萨梦中布施,持是施与作阿耨多罗三耶三菩,如是有施与无?”
须菩提言:“弥勒菩萨近前在,旦暮当补佛处,是故知当从问。”
舍利弗白弥勒菩萨:“我所问,须菩提言:‘弥勒菩萨能解之。’”
弥勒言:“如我字弥勒当解乎?当以色痛痒思想生死识解慧乎?持是身解耶?若空若色痛痒思想生死识解慧,色痛痒思想生死识空,无力当所解,是法了不见也,亦不见当所解者,是法了不见当得阿耨多罗三耶三菩者。”
舍利弗言:“弥勒菩萨所说为得证?”
弥勒言:“不也,我所说法不得证。”
舍利弗便作是念:“弥勒菩萨所入慧甚深。何以故?常行般若波罗蜜以来大久远矣。”
佛问舍利弗:“云何,若自见作阿罗汉时不?”
舍利弗言:“不见也。”
佛言:“如是菩萨不作是念:‘我受决是法,当于中得阿惟三佛,亦无有得阿惟三佛者。’菩萨作是行,为求般若波罗蜜,终不恐我不得阿惟三佛,随是法中教,求般若波罗蜜,用是故我无所畏。菩萨至大剧难虎狼中时终不畏怖,心念言:‘设有啖食我者,为当布施行檀波罗蜜,近阿耨多罗三耶三菩。愿我后作佛时,令我刹中无有禽兽道。’菩萨至贼中时终不怖惧,设我于中死,心念言:‘我身会当弃捐,正令我为贼所杀,我不当有嗔恚,为具忍辱行羼提波罗蜜,当近阿惟三佛。愿我后得佛时,令我刹中无有盗贼。’菩萨至无水浆中时心不畏怖,自念言:‘人无德,使是间无水浆。愿我后得阿惟三佛时,使我刹中皆有水浆,令我刹中人悉得萨芸若八味水。’菩萨至谷贵中时心不恐怖,自念言:‘我当精进得阿惟三佛,使我刹中终无谷贵,令我刹中人在所愿所索饮食悉在前,如忉利天上食饮。’菩萨在疾疫中时,心念言:‘我终无恐惧,正使我身死是中,会当行精进得阿惟三佛,令我刹中无有恶岁疾疫者,必当降伏魔官属。’”
佛言:“菩萨闻是阿耨多罗三耶三菩阿惟三佛,却后大久远乃得佛者心不恐怖,从本际起意学以来用不为久也。譬如人意一转顷耳。何以故?无有本际故。”
佛说是时,有优婆夷从坐起,前至佛所,为佛作礼,长跪白佛言:“我闻是不恐不怖,必降恐怖之处,索阿耨多罗三耶三菩,得阿惟三佛已当说经。”
佛笑,口中金色光出,优婆夷即持金华散佛上,持佛威神,华皆不堕地。阿难从坐起,更斐袈裟,前为佛作礼,长跪问佛言:“佛不妄笑,既笑当有所说。”
佛言:“是怛竭优婆夷却后当来世名星宿劫,是中有佛名金华佛,是优婆夷后当弃女人身,更受男子形。却后当生阿閦佛刹,从阿閦佛刹去复到一佛刹,从一佛刹复生一佛刹,如是无终极。譬如遮迦越王从一观复游一观,从生至终足不蹈地。是优婆夷从一佛刹复到一佛刹,未尝不见佛。”
阿难心念:“如阿閦佛刹诸菩萨会者,是为佛会耳。”
佛知阿难心所念,佛言:“是诸菩萨会者,悉度生死已。是优婆夷后当作金华佛,度不可计阿罗汉令般泥洹。是时佛刹中无有禽兽盗贼,无有断水浆,若谷贵、病疫者,其余恶事悉无有。”
阿难问佛:“是优婆夷从何佛已来作功德?”
佛言:“乃昔提和竭罗佛所作功德,初发意求佛。提和竭罗佛时,亦复持金华散佛上,愿言:‘持是功德施与,作阿耨多罗三耶三菩者。’”
佛言:“如我持五华散提和竭罗佛上,即逮得无所从生法乐于中立,授我决言:‘却后无数劫,若当为释迦文佛。’是优婆夷,尔时见我从佛授决,其心亦念:‘我亦当授决得阿耨多罗三耶三菩,如是菩萨受决。’”
佛语阿难:“是怛竭优婆夷于提和竭罗佛所,初发起本阿耨多罗三耶三菩阿惟三佛。”
阿难白佛言:“是怛竭优婆夷所求已度?”
佛言:“已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