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条走上来的路,
都有它不得不那样跋涉的理由。
每一条要走下去的路,
都有它不得不那样选择的方向。
无论面对什么,
我们都应当做出适宜的选择!
(清)张履祥 有云:
书必择而读;
人必择而交;
言必择而听;
路必择而蹈。
南师亦说:
走出大门,
第一步跨出去的时候,
就要好好选择方向,
往什么地方走,
怎样走。
拾 趣 小 故 事
社稷坛上的栗树
鲁哀公问社。什么叫社呢?这里的社就是社稷的简称,有形的社稷坛,过去国家的首都建有社稷坛,就是代表国家和天人之间的象征。哀公问宰予,社稷坛与历史文化演变有什么关系呢?宰予告诉他夏朝社稷坛上栽的是松树,殷朝栽的是柏树,周朝栽的是栗树(有如现在的国花,是国家的标志。)不过他说栗树栽得不好,栗树使人看了会害怕,战战兢兢。
宰予后来回到孔子这里,报告见哀公的问答,孔子听了以后就感叹了。就周朝而言,孔子觉得文王、武王在各方面都没有错,只在这件事上还不大妥当。这是怎么说的呢?因为社稷坛种的树,就像是一个民族文化、国家精神的标志。如日本人以樱花为国花,虽然很烂漫,但总是开得不长久;其他各民族、国家也都有标志。宗教方面也不例外。基督教的十字架,佛教的莲花。
再看欧洲人的标志用猛兽,有虎、有狮;印度人用的是飞禽;美国人用老鹰,也不太好;中国文化则用龙,龙是水、陆、空三栖的东西。对于文化的标志,我们要特别注意选择决定,但有时有人漫不经心就定了。过去有一位朋友,想把台北市成为杜鹃城。后来在一次宴会中碰面,说起此事,好在他的杜鹃城没做成,否则我第一个反对。
因为杜鹃是亡国之花,又名杜宇;也是鸟名,又名子规,又叫望帝。唐人的诗所谓:“望帝春心托杜鹃”,有一个神话故事,上古时蜀国亡,蜀国的太子伤心而死,精魂不散,变成杜鹃鸟,昼夜啼哭,泪枯血出,滴在花上变成杜鹃花。这些事和《易经》的谶讳之学也有关系的。许多看起来不相干的事,有时候关系很大,尤其研究国家的历史文化,不能不注意,孔子对于这件事情也是很注意。
作人的道理,
一切通透了,
然后选择人生专一的道路,
这样大概差不多,
不至于离经叛道了。
1
道德标准的选择
虽然绝对的道德标准难求,但是一个社会因时因地所产生的相对道德标准,一个修道人也应该遵守。这是“人之所畏,不可不畏。”即使你超越了相对的案臼,到达了绝对的境界,在这个世界上,你仍有必要陪大家遵守这个世界的种种规则,避免举止怪异,惊世骇俗。此即老子的另一句话,“和其光,同其尘。”
不可不畏,不得不畏,不能不畏,在文字上虽只一字之差,但是其意义相去甚多。不可不畏乃发自于自己内心的认识与选择,为了利益众生而随顺众生,不是受外在环境的制约,执著一般相对的价值标准。比如有个东西,大家都认为是黑色,这只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语言称呼,你也就跟别人说是黑的,不必硬说是白的,否则将有麻烦,无法彼此沟通。
——《老子他说》
2
文化思想的选择
引伸孔子提到的“正名”问题与思想文化的重要性,如果到了“民无所措手足”的状况,一般人无所适从,不晓得走哪条路好,那就问题大了。我们不要忽略了这个问题。有些事看来毫不相干,但影响的后果非常大,这就叫做文化思想了。文化思想看来毫不相干,但形成时代潮流,对国家命运的影响非常大。
我们甚至可以说文化思想左右了历史,所以在政治哲学的观点上就更要注意了。一个政治领导人,对于许多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事情,譬如路上丢一个香烟头,是毫不相干的,但你丢一个,他丢一个,人人都丢一个,就形成了都市污染,积微成渐,不相干的事成了大问题。就是孔子讲的,名不正,思想就不纯正,“则民无所措手足”。这个时代,老百姓不知哪个思想是对的。
所以孔子的结论:“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”,这个“名”字包括了思想文化的内涵。同时由此可见,思想文化在政治哲学中的重要。而且我们真正的传统思想,事无不可对人言。在理论上,逻辑上绝对站得住,不是空洞的理论,一定可以做得到的。现在思想的风气,都是讲“应用”的思想,不是基本的哲学思想。因此人心愈乱,民风日下。
孔子所以说为政的道理,首先是思想文化的问题。我们传统文化中对于思想文化和言语行为的原则,就是讲究实践的,说得到一定做得到,而且很容易其实的做到。这就是中国政治哲学最高的原则;不谈虚无高深的理论,要其实可行。总之,孔子告诉我们;思想是最重要的,这个思想就归于“正名”的内涵,缩小范围,就是名称与观念的重要。
3
人生道路的选择
子张问政。子曰:居之无倦,行之以忠。子曰:博学于文,约之以礼,亦可以弗畔矣夫。子曰:君子成人之美,不成人之恶。小人反是。子张问个人去从政,担任公家的职务要具备一些什么条件?孔子说:“居之无倦,行之以忠。”这八个字表面上看起来很容易,但认真的想还真不容易。对自己的职务绝对诚敬而不厌倦,这是很成问题的。
许多地方都可以看到工作服务态度差的人,有人说是因为待遇不好,所以工作情绪不好。这也不见得,有的地方登报征求人才,只有一千五百元月薪的待遇,而应征的达六百多人,其中还有的是大学研究所毕业的。可见并不完全是待遇问题而是教养的问题。学问、学位和职业三个东西分不开,尤其从政要“居之无倦”,全部精力放进去,如果厌倦,换个工作好了,这是从政的精神。
但是我们看到许多人服务态度不好都是由于对职业的厌倦。老古话说的“做一行,怨一行。”如果做一个心理测验,到底做哪一行不厌倦?大概没有这一行。就是拿钱吃饭不做事,该是舒服了,久了也会厌倦。还有“行之以忠”,从政则一切尽心尽力,为国家、团体、职务尽心尽力而忘记了自己是很不容易的,怎样才能做到这八个字的精神?还是要学问,还是要修养。
所以下面孔子说:“博学于文,约之以礼,亦可以弗畔矣夫。”要靠学问,这又牵涉到文与质的问题。学问精通了的人可以做到;绝对没有知识的人,普通的人,本质很好的人也做得到。最怕是半吊子。所以要“博学于文,约之以礼。”一切渊博以后,选定一点;这也是现在专家教育的精神,先求渊博,以后再求专一。作人的道理,也是一样,一切通透了,然后选择人生专一的道路,这样大概差不多,不至于离经叛道了。
——《论语别裁》
4
弟子传人的选择
郑国人派了子濯孺子带兵去攻打卫国,打败了,卫国派了一个名叫庾公之斯的将领去追击他。在这个时候,子濯孺子大概风湿之类的病发作了,两臂酸痛无力,不能拉弓,他说:我今日病发了,不可以拉弓,这一次死定了。于是问左右的人,卫国追兵中的将领是谁。在古代,双方交战是互相可以看见的。
于是左右的人告诉他是庾公之斯,子濯孺子听到是他,就说我可以活了。左右的人很奇怪,因为庾公之斯是卫国最了不起的箭手,厉害得很,为什么说可以活了?子濯孺子说:庾公之斯,是跟尹公之他学射箭的,而尹公之他是跟我学的,尹公之他是一个很方正的人,他收的弟子也一定是个正人君子,不会乘我有病的时候杀我,不会做出这种不合武德的非勇之事,所以我今天不会死了。
果然,庾公之斯追到面前来了,看见子濯孺子没有拿起弓箭来和他战斗,就问道:先生你是什么意思,为什么还不拿起弓来战斗呢?子濯孺子说:我今天有病,两臂拿不起弓来,你要杀就杀吧!庾公之斯便说:我这个年轻的小辈,是从师尹公之他学射箭的,而我的老师又是跟你学的,我不忍心以你所教的射箭技艺射杀你,尤其你今日有病不能执弓。
只不过今日交锋是两国之间的大事,我也不能因此放弃自己的责任,废了公事。于是抽出箭来,拔去箭杆上锋利的金属箭头,射了四箭,就回身走了。他这是公义,还是要射,使子濯孺子受伤,但不射死。他这样做,正是公义与私情两皆不废。孟子用这个故事说明后教授学生选择人品的重要性。
——《孟子与离娄》
5
做事方法的选择
“困于心,衡于虑”,外在环境的困难,使人不能如意,在心理上处于痛苦、烦恼之中,逼着他去考虑,用思想去衡量,应该怎样做人,怎样做事。运用智慧去克服困难,选择最适当、最合道德的方法去做,才不会冒昧、莽撞,才会谨慎而行。年轻人每说:“拿破仑字典中无难字”,天下哪有不难的事?我们的古谚说:“用心计较般般易,退步思量事事难”。
对于一件事情,如果用心去考虑周详以后再做,才不会出岔子,容易做成功;不过,对任何事情,都要退一步想,对万一失败做准备。人生在这两种不同情况中,都经历过了,才能成功。一切都计较好了,认为考虑周到了,可以成功,这还不够,还要作退一步想,在万无一失中,如果有个万一的意料之外的差错发生,又当如何?有了事先的准备,才勉强可以立于不败之地。
——《孟子与滕文公、告子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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