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年是庚子年,对于已经到来的2020年,有人怀抱希冀,也有人心生忐忑。1840年,爆发鸦片战争;1900年,八国联军侵华;1960年,三年自然灾害。近期新型冠状病毒疫情蔓延,多位名人离世,灾祸频发。因此,有人根据过往的庚子年经常发生大事的经验,便推断2020庚子年必不太平。庚子年注定是多事之秋吗?南师早有开示!
《道德经》 有云:
天地不仁,
以万物为刍狗,
圣人不仁,
以百姓为刍狗。
南师亦说:
人心就是天心。
上帝在哪里?
菩萨在哪里?
就在人们的心里,
大家看得到的,
就是天心;
大家心里的意见,
就是上帝的意见,
这就是中国文化。
1
圣人与刍狗
老子在文言字句上,确是直截了当地说:“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。圣人不仁,以百姓为刍狗。”文从字顺,难道这不是尖刻讽刺的语意吗?其实,并非如此,未必尽然。为了说明其中的道理,必须先对本文中两个名辞的内涵作个交代。一是“刍狗”,一是“仁”。“刍狗”,是草扎的狗,当然不是真的狗。古人所谓家有六畜以备撰食,狗便是六畜中之一。因此,上古的祭祀,用狗肉作祭品,是很普遍的事。大约到了商、周以后,在祭祀中,才渐渐免除了狗肉这项祭品。但在某些祀典中,仍然须用草扎一个象形的狗,替代杀一头真的活狗,这就是“刍狗”的来源。“仁”字,在《老子》这章的本文中,当然是代表了周秦时代诸子百家所标榜的仁义的“仁”,换言之,也就是爱护人或万物的仁慈、仁爱等爱心的表相。
当在春秋战国之际,诸侯纷争,攫掠一般平民的生命财产、子女玉帛,割地称雄,残民以逞,原属常事。因此,知识分子的读书人,奔走呼吁,号召仁义,揭示上古圣君贤相,要人如何体认天心仁爱,如何以仁心仁术来治天下,才能使天下太平。不但儒者如此,其他诸子百家,大概也都不外以仁义为宣传,以仁义为号召。无论是哪一种高明的学说,或哪一种超然的思想,用之既久,就会产生相反的弊病,变为只有空壳的口号,并无真正的实义了。例如佛说“平等”,但经过几千年来的印度,阶级悬殊,仍然极不平等。同样地,我们先民教导了几千年的仁义,但很可惜的,又能有几多人的作为,几多时的历史,真正合于仁义之道!又如耶稣,大声疾呼要“博爱”,但在西方两千年来的文化,又有哪个时代真正出现对世界人类的博爱!此正是老子叹息“大道废,有仁义。智慧出,有大伪”的来由。
如果我们了解了这些反面的道理,便可知道老子所提出正面的哲学。天地生万物,本是自然而生,自然而有。生了万物是很自然的事,死杀万物,也是很自然的事。天地既不以生出万物为作好事,同时也不以死杀万物为作坏事。天地既生了长养万类的万物,同时,也生了看来似乎相反的毒杀万类的万物。生长了补药,也生长了毒药。补品不一定是补,因补可以致死。毒物也不一定是毒,以毒攻毒,可以活命。天地并不一定厚待于人类而轻薄了万物,只是人类予智自雄,自认为天地是为了人们而生长万物,人自称为万物之灵。其实,人们随时随地,都在伤害残杀万物。假如万物有灵,一定会说人是万物的最大毒害。
其实,天地无心而平等生发万物,万物亦无法自主而还归于天地。所以说:“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。”这是说天地并没有自己立定一个仁爱万物的主观的天心而生万物。只是自然而生,自然而有,自然而归于还灭。假如从天地的立场,视万物与人类平等,都是自然的,偶然的,暂时存在,终归还灭的“刍狗”而已。生而称“有”,灭而称“无”,平等齐观,何尝有分别,有偏爱呢?只是人有人心,以人心自我的私识,认为天地有好生之德,因此发出天心仁爱的赞誉。如果天地有知,岂不大笑我辈痴儿痴女的痴言痴语吗?
明白了这个原理,便可了知真正有道的圣人,心如天地,明比日月,一切的所做所为,自视为理所当为,义所当为的事,便自然而然地做了。并不一定因为我要仁爱于世人,或我要爱护于你,才肯去做。如果圣人有此存心,即有偏私,即有自我,已非大公。再进一层来讲,一个有道的圣人,生当天下大乱的时代,他真要为了救世而救人,既然有所作为,就不免保存了一面,而有所伤害到另一面了。残杀天下而为我,决不可为。而杀一以儆百,亦等于杀百以存一的同是杀心,亦义所不忍为。那么,圣人而要救世,就只有自杀以救天下吗?自杀既不能救天下,天下亦非残杀可救得了!所以佛说愿度尽众生,方自成佛。但以众生界不可尽故,吾愿亦永无穷尽。耶稣被钉上了十字架,只有祈祷说:“我为世人赎罪!”其实,罪在人心,谁也不能为谁赎罪,除非天下人能自忏罪悔过。
因此,老子希望人们真能效法天地自然而然的法则而存心用世,不必标榜高深而务求平实,才说出“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。圣人不仁,以百姓为刍狗”的名言,藉以警世。但老子说归说,无奈周、秦以后的英雄帝王们,便真的以百姓为“刍狗”,达成一己的私欲。一旦身居王位之后,天下臣庶皆称誉之为“圣明天子”,或直接誉为“当今圣人”,不知“圣”从何来?“明”从何起?恐怕老子重生,也只有缄口结舌,再也不敢另加五千言,重写续本《道德经》了。
——《老子他说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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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
人心即天心
我们中国人唱戏,总是学诸葛亮掐指一算。掐指一算就是拿数来推算的。我们小说上写诸葛亮要想挽回他的天命,说他在五丈原之时就知道自己要死了,只好用道家的方法“拜斗”来增延寿命(拜斗之术,密宗与道家都有)。那时候诸葛亮明知道他的生命不可挽回,但还是想办法来试试看。那个小说写得有趣极了!但是等魏延一撞进来,把那七星灯一脚踢倒,诸葛亮就知道不可挽回了!“极其数”,知道气数已尽,没有办法了。“极其数,遂定天下之象”,於是确定天下各种的现象。这就是学《易经》的两个原则--一“通其变、极其数”。“通其变”,任何的事都没有一定,你懂了《易经》,便知道人生境界不是一定的。
今天还有一位同学谈到婚姻问题。我说你不为那么认真了,婚姻就是赌,成家立业就是赌啊!赌赢、赌输,谁知道呢?有气魄自己就去赌赌看!如果说结了婚,就非要婚姻怎么好不可,那你是昏了头了。每一人都是赌徒,在妈妈肚子里十个月,然后出来就注定是做赌徒的。输赢不知道!人生就是这样。为什么?因为人生就是两个东西:“通其变、极其数”。要绝对的赌而不输,或者输而不赌,你非通达《易经》的这两个法则不可。“非天下之至变,其孰能与于此?”学问不到这个程度的话,如何能够创造出来《易经》这个法则呢?所以孔子极力赞叹《易经》的学问。孔子提出研究报告,告诉我们:老祖宗伏羲、黄帝创造这个《易经》文化真伟大。世界上只有这么一个《易经》的学问,把天地间一切学问的准则都包括进去了,它也是一切逻辑的根本。
所以你懂了《易经》的领导原理,知道人事、万物随时随地都在变化,“云”就是说话,“为”就是动作,“变化云为”,事实上是四个阶段;“变”是变,“化”是化,“变”是原则,“化”是影响,“云”是说话,“为”是进行。思想领导行为,所以“变化云为,吉事有祥”,一个真正好的领导人,懂了《易经》“变化云为”的原则,就到处有吉祥,万事顺利。“吉事有祥”,好事就有吉祥、有感应。感应是由哪里来的?是上天作主吗?菩萨作主吗?都不是。是由我们人为来的。我们学过《易经》,就知道是“寂然不动,感而遂通”,是由心物交感而来的。中国的政治哲学,人心就是天心。所以《书经》上说:“天视自我民视、天听自我民听。”上帝在哪里?菩萨在哪里?就在人们的心里,大家看得到的,就是天心;大家心里的意见,就是上帝的意见,这就是中国文化。菩萨、上帝就在你的思想里,没有你就没有菩萨、没有上帝。这就是“吉事有祥”的道理。
——《易经系传别讲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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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
善易者不卜
这个六十四卦方圆图,我们晓得了如何排列,但是数字就不同了。有些古书上圆图旁边打的都是数字,最外面打的数字管时间和气运,所以我们常说算命运气好不好,那是看那个数字走到哪一卦。像我们现在从黄帝甲子年一月一日开始计算的,假设我们从宇宙开始或从黄帝时候数到现在,那太麻烦了,中国人不用这一套。它只用天干地支六十个数字来归纳,一个花甲一个花甲、一个单元一个单元。所以从我们现在开始,到一九八四年交下元甲子,六十年一个甲子,明年是甲子年,后年是乙丑年……六十个数字中,又分二十年一个运;二十年中间又要分,五年一个次运,一年一个小运,分得很细。一个人你说他运气好不好?上午好,下午就不好;今天好了,明天就坏;白天好了,晚上就坏……有好有坏,永远在旋转中。除非你永远不动入定啦,永远在静态中,否则一动便有好坏,吉凶悔吝便出来了。
所以孔子说:“吉凶悔吝者,生乎动者也。”我们懂了这个道理,便会卜卦、会算命了。不过古人讲过,善易者不卜。《易经》读通了还有什么要问的?吃多了怎么样?肚子发胀、肠胃发炎。不怕发炎你就吃,这很简单嘛!还卜什么?“吉凶悔吝者,生乎动者也。”前面我们谈到《易经》卜卦的方法,这个方法就是依通。这个依通依什么?依数。诸葛亮为什么会掐指一算?因为他懂数。懂数就已经不为再卜卦了,只为有一个数字,便已经知道一切了。梅花易数的方法,就是报数的,只要报个数字,便有了卦了。你为把这个原则方法记住,用这个方法,不只卜卦算命。不过,拿《易经》去算命卜卦,我常说很可惜。现在没有一个真正学物理科学,或者学最新科学的,能在这方面下功夫努力。假设真能由这两方面来配合,对这个宇宙的奥秘,科学上一定有新的贡献,东西文化配合了一定有新的发展。把《易经》只拿来用之于算命呀!看地呀!那我们文化的功用也未免太小道了,那就不叫中华文化,叫小道文化了。当然我们的文化是大道文化,不管你用到心理学、物理学、化学等等,可用的地方太多啦。现在照这种古老的方法来用,不行!所以大家要想出新的境界,先要把这些最基本的方图、圆图、卦名、卦位弄清楚,才能推陈出新。“闲坐小窗读《周易》,不知春去已多时。”
——《易经系传别讲》
莫道庚子多祸事,
触动天心是人心!
愿天常生好人,
愿人常做好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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